吹口琴组乐队，被科研耽误的音乐家 | 扒一扒诺奖八卦

今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授予了美国科学家 James P. Allison 和日本科学家 Tasuku Honjo，以表彰他们免疫抑制疗法的发现。Allison 老爷子是个乐观主义派，来瞧瞧老爷子是如何花式秀恩爱和表白的。

爱你就拿你当车牌号

老爷子开的是保时捷卡曼，车牌号居然是 CTLA-4，CTLA-4 是他发现的 T 细胞上的一个检查点分子（checkpoint molecule），也是这次得奖的明星蛋白了，后续针对它研发了一款肿瘤免疫药物伊匹单抗（ipilimumab）。

▲ 老爷子的车和车牌（来源：微博 @TK_易燃易爆）

爱你就用你当乐队名称

Checkpoints 乐队是老爷子组建的，他自己会吹口琴，还经常在各种场合表演。现在的发型大概是为了和他音乐家的身份搭调，他擅长蓝调（blues），自称不喜欢交响乐，因为后者更像需要格外严谨的临床医学。作为一个以科学研究出道的口琴演奏者，还曾被乡村音乐偶像 Willie Nelson 邀请参加他们乐队的演出。

老爷子一次比较难忘的演出是 2015 年美国临床肿瘤学会（American Society for Cancer Research，ASCO）的一场晚宴，在芝加哥的「蓝调之屋」中，免疫学家，肿瘤学家，放射学家，病理学家，记者及病人齐聚一堂，庆祝免疫治疗在肿瘤应用中的成功。

在后来一次采访中，老爷子还「耿耿于怀」的说，当时在场的一位审稿人曾在 20 多年前拒绝了他那篇突破性进展的论文，原因是「免疫治疗不会凑效」。

哈哈哈，看来大佬也免不了俗，哪怕已经过去几十年，哪怕研究成果已经取得认可，但还是对审稿人的拒稿充满着深深的怨念。

▲ 2015 年 ASCO 晚宴上，Checkpoints 乐队在蓝调之屋的演出，James Allison 博士在舞台正中演唱（图片来源：uchospitals.edu）

▲ SITC2017，Dr. James Allison 与 Checkpoints 乐队表演现场（来源：推特 @HalexNEWS）

爱你就娶你

老爷子现在的妻子 Padmanee Sharma（M.D., Ph.D.），也是 MD 安德森癌症中心生殖泌尿系的一名教授，两人长期合作研究免疫疗法。

Allison 的表白发生在两人电话讨论一个令人惊喜的科研发现时，老爷子脱口而出 I Love You！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讨论起学术问题，但 Sharma 还是听到了老爷子的表白，两人于 2014 年结为夫妻。

大佬的求婚果然让人摸不着头脑。

前面已经介绍老爷子的车牌是 CTLA-4，而他老婆的车牌号是 ICOS，ICOS 可以增强 T 细胞攻击肿瘤能力级联反应，含有 ICOS 分子的 T 细胞攻击癌症的效果更好。

正如两人的关系，丈夫的工作偏基础，与分子实验打交道；妻子的工作更偏临床，关注转化医学和临床试验。妻子接触患者，从临床得到假设命题 (hypothesis-generating information)，在丈夫的实验室得到验证（clinic & basic, patient & animal model），两者相辅相成，互得裨益。

在 MD 安德森癌症中心的 Moon Shots 项目中，Allison 任执行官，Sharma 任免疫疗法平台的科研主任。「华盛顿邮报」2017 年的一篇文章称他们为「抗癌模范夫妇（cancer-fighting power couple）」。

▲James Allison 教授和他的妻子及科研伙伴 Padmanee Sharma 教授（图片来源：MIT Technology Review）

如果爱，请深爱

Allison 今年 70 岁了，他认为自己很幸运，能够在活着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研究真的能够帮助患者。然而二十年前，肿瘤免疫疗法刚起步时还是个笑话，他也是面对众嘲，坐尽冷板凳。少有人愿意等待，十年如一日的研究一个方向（这里还可以参见搞人工智能的李飞飞。）

▲ 梅奥的 Annise Parker 和 Dr. James Allison 在新医学中心的彩车上

在我国这个问题显得尤为严重。于国家，过去一直在模仿，现在渴望去超越。迫切希望出成果，证明软实力，人才帽子计划，双一流大学建设等，科学绝对是需要强大的经济支持的，但盲目撒钱式做法不是赢得女神垂青的明智之选。

于个人，打算依靠知识改变命运的我们，科研热爱在生活负重面前，不堪一击。申报课题基金，不乏追逐热点之徒，我们太聪明了，太会投其所好，投机取巧。写标书的人，和审标书的人都需要勇气和眼光，我们的国家要用足够的宽容度接受沉没成本。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传统理念，造成了公务员热和读研热，如果人才市场从对学历的一刀切转变到对能力的考究，让个人技能发展和岗位适得其所，科研作为一种自主选择，就会逐渐变得纯粹。

读研只是为了找份好工作，没人觉得合理，却是无可奈何、不得不接受的现实。我们喊不出读博是为了探索人类知识的边界做出微薄的贡献，部分博士在中国失去了最开始的含义。

当我们还不得不为切身生存问题谋划时，已经在蝇营狗苟间牺牲自己理想，磨灭了热爱，转移了关注力，现实的压力将我们折磨成了只会脱发和程序化研究的呆子，不是智商达不到而想不到，而是思维的方式被改变，是想了也不敢做。

可喜的是，随着国家的经济实力的富强，国民对待教育态度的转变，相信我们的下一代年轻人能有更多的选择，可以因喜欢而从事。

结语

在诺奖颁布后的新闻发布会上，Allison 说道：Science is a long and frustrating road. … There’s no instant gratification. … You’ve got to be comfortable with a lot of failures to get there.

「科学之路道阻且长，即时满足是不存在的。要到达目标之地，最好在面对一系列的失败后，还能自我宽慰。」

科学在外人看来是可爱的、神秘的、可叹的，但对于研究者而言，更多时候是个折磨你发疯的女神，而她偶尔展示的可爱、体贴和性感，却可以瞬间把你俘获。愿每个研究者都可以钟情自己的研究，因为只有热爱才足以让你忘记周身疲倦，继续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