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蔬菜，可以预防心血管疾病吗？牛津大学 40 万人研究证实，两者无明显相关性……

导读

大量的研究证据表明，充足的蔬菜摄入对于保持均衡饮食以及预防包括心血管疾病（CVD）在内的一系列健康问题非常重要。2021 年，WHO 发布的膳食指南也是建议大众食用充足的蔬菜，作为有益的营养素的来源，如膳食纤维、维生素和植物化学物质。

食用蔬菜可能会降低患心血管疾病的风险似乎是合理的，因为蔬菜中存在的成分如类胡萝卜素和 a-生育酚具有预防心血管疾病的特性。据估计，每年仅因蔬菜摄入不足就造成约 150 万人因心血管疾病过早死亡。但到目前为止，先前研究中关于食用蔬菜对心血管疾病的总体影响的证据并不一致。

2013 年，一项在欧洲招募了 45 万名参与者的前瞻性研究发现，水果和生蔬菜的摄入与心血管病死亡率和全因死亡率的降低有关；但 2017 年发表在《柳叶刀》杂志的一项纳入约 14 万名参与者的研究却发现，熟蔬菜和生蔬菜摄入量与心血管疾病发病率均无相关性，甚至生蔬菜摄入量与全因死亡率还呈负相关。这些发现中出现差异的具体原因尚不清楚，但可能反映了人群之间饮食模式的差异，以及统计方法上的差异，如饮食评估方法和对潜在混杂因素的调整不足等。

2022 年 2 月 21 日，来自牛津大学纳菲尔德人口健康系、香港中文大学和布里斯托尔大学的研究人员在 Frontiers in Nutrition 杂志发表了题为 Raw and Cooked Vegetable Consumption and Risk of Cardiovascular Disease: A Study of 400,000 Adults in UK Biobank 的文章，这项大型研究的结果显示，没有发现蔬菜摄入对心血管疾病发生有保护作用的证据，他们还解释了混淆因素是如何影响之前那些结论不一致的研究。

图片来源：Frontiers in Nutrition

主要研究内容

英国生物样本库（UK Biobank cohort）是一个有 50 万参与者的队列，经过了 10 多年的跟踪调查，研究人员使用标准化方法测量了广泛的参与者特征，最大限度地减少了测量误差，并对广泛的潜在混杂因素进行了调整。

经过严格的筛选之后，本研究共纳入了 399,586 名志愿者的数据进行分析，他们回答每日平均食用未煮过的蔬菜和煮熟的蔬菜与心血管疾病之间关联的问题。参与者的平均年龄为 56.1 岁，55.4% 为女性。他们还分析了与因心肌梗塞、中风或严重心血管疾病而住院或死亡的风险之间的关联，并在得出结论的时候控制了广泛的可能混杂因素，包括社会经济地位、身体活动和其他饮食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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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均 12.1 年的随访中，18052 名参与者发生了心血管疾病事件（11317 个心肌梗死和 6969 个中风)。分析结果显示，与最低水平的蔬菜摄入量相比，最高水平的蔬菜摄入量可降低 10% 的心血管疾病发病率。

不过，生蔬菜摄入量与中风发生率之间存在潜在的负相关关系，尽管这在统计学上并不显著；而熟菜的摄入量与心血管疾病事件及其发病率无显著相关性。因此，这些数据表明，中风发病率与蔬菜总摄入量或煮熟的蔬菜摄入量之间不存在关联。

图片来源：Frontiers in Nutrition

在对死亡结果随访的 12 年期间，13398 名参与者死亡，其中 2589 人死于心血管疾病。结果发现，每天食用 2 汤匙或更多的蔬菜与心血管疾病死亡率的降低有关，但几乎没有证据表明高摄入量的风险趋势。同样地，生蔬菜摄入量与心血管疾病死亡率呈负相关，但不具有统计学显著性；此外也没有证据表明熟食蔬菜与心血管疾病死亡率有关。

图片来源：Frontiers in Nutrition

上述的分析结果显示，与最低水平的蔬菜摄入量相比，最高水平的蔬菜摄入量可降低 10% 的心血管疾病，这看起来蔬菜摄入量是和心血管疾病发病率呈负相关的。然而，当考虑到可能的社会经济、营养、健康和医学相关的混杂因素时，这种明显的影响会大大减弱。

具体来说，控制这些因素可使蔬菜摄入对心血管疾病的预测统计能力降低 80% 以上，这表明对这些混杂因素的更精确测量可以解释蔬菜摄入的任何残余影响，同时也表明观察到的关联可能是由来自社会经济地位和生活方式因素的残差混淆。

图片来源：Frontiers in Nutrition

研究总结

总的来说，在这项大型前瞻性队列研究中，蔬菜总摄入量与降低心血管病发病率、心血管病死亡率和全因死亡率相关，但不具统计学显著性。当评估生蔬菜和熟蔬菜摄入量的独立影响时，发现只有生蔬菜摄入量与心血管疾病结果呈负相关，而熟蔬菜则没有相关性。然而，在调整了社会经济和生活方式因素后，无论是总蔬菜摄入量还是生蔬菜摄入量，其与 CVD 的关联均大幅下降。

这一结果也表明，观察到的关联可能主要是由社会经济地位和生活方式因素决定的，较低的社会经济地位和主要的生活方式因素，如吸烟和饮酒，都是心血管疾病的公认危险因素，而且有强有力的证据表明，社会经济地位的影响部分是由已知的生活方式因素介导的。因此，鉴于社会经济地位、生活方式和健康结果之间的复杂相互关系，在关联分析模型中，调整衡量社会经济地位和生活方式因素是非常必要的。

牛津大学纳菲尔德人口健康系研究员、该研究第一作者 Qi Feng 博士说：「我们的大型研究没有发现蔬菜摄入对心血管疾病发生有保护作用的证据。相反，我们的分析表明，蔬菜摄入对心血管疾病风险的看似保护作用很可能是由残余混杂因素的偏差造成的，这些混杂因素与社会经济状况和生活方式的差异有关。」

本研究通讯作者，牛津大学副教授 Ben Lacey 博士总结道：「这是一项重要的研究，对了解心血管疾病的饮食原因以及那些通常归因于蔬菜摄入量低而引起的心血管疾病具有重要意义。然而，均衡饮食和保持体重仍然是身体健康和降低重大疾病风险的重要因素。因此，膳食指南普遍建议每天至少吃五份不同的水果和蔬菜是很有道理的。」

总而言之，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尤其是在饮食层面，更不能刻意追求绝对化。虽然说本研究是基于较大的人群队列进行的，但其研究基础仍然是特定的欧洲人群，该结论是否同样适用于亚洲人群或者国人仍然需要辨证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