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Science 这样的顶级期刊发文，能拿 100 万奖金？

今年 6 月，四川农业大学对陈学伟和李伟滔的研究团队进行了表彰，发出共计 1 350 万元的奖励和支持经费（其实奖金不多，只有 50 万是给团队的奖励）。随后，媒体对此进行报道，网络上也掀起了一篇《 Cell 》论文值不值 1 350 万的讨论。

诚然，中国会给在顶级期刊发表文章的科学家一定的奖励，相信大家早已习以为常。然而，Science《新闻》在此前的报道显示，奖励顶级期刊发文的科研工作者不是中国的专利，其实很多国家或地区都会有相似的激励政策。

图 1 Science《新闻》关于学术奖励的相关报道

该调查机构搜集了各个国家或地区科研机构给予科学家奖金的官方文件、检索「publishing cash incentives」、「schemes cash publishing」等关键词，总结了各国在科研工作者发表顶级期刊时会给予的奖励金额（单位：美元）。

图 2 各国科研工作者在发表顶级期刊时会得到的奖励金额

不难看出，中国给顶级期刊第一作者的奖励最高，Nature、Science 的一作可以得到约 43 000 美元（约合 30 万人民币）的奖励（https://arxiv.org/ftp/arxiv/papers/1707/1707.01162.pdf），而最高可达 165 000 美元（约合 110 万人民币）。

而沙特阿拉伯和卡塔尔紧随其后，不得不说产油大国确实土豪，沙特阿拉伯的苏丹王子大学塔尔会奖励 Nature 或 Science 的论文作者们最多 19 999 美元。

马来西亚、中国台湾的奖励力度也不低，也都在 10 000 美元上下。不难看出，亚洲国家对顶尖期刊发文的作者奖励力度相对较高，而欧美则相对较少。

图 3 中国作者在顶级期刊上发文的奖励金额

Georgia State University 的经济学家 Paula Stephan 研究激励政策如何影响文章发表，她对于这种奖励政策已经蔓延到西方国家「感到惊讶」。

例如，在美国印第安纳州的 Miller College of Business，研究人员在特定的 100 多种商业相关杂志上发表一篇通过 peer-review 的文章可以得到 2 000 美元（约合 1.3 万人民币）的奖励。

诚然，在美国，大多数国家科技奖项多为荣誉，并无现金奖励，而且多为科学共同体评选。但在科研工作者顶尖期刊上发表论文，从而获得奖励却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了。

写到这里，笔者不禁想要问一个问题：科研成果奖励是否在改变科学界？

首先，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高水平科研成果，予以一定程度的奖励是理所当然的。高水平科研论文是学术研究的重要成果体现。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是科研水平的体现。

但是，我们也必须认识到，论文仅是科技成果的一个组成部分。尽管论文自身的评价容易量化、容易考核，但过于突出对论文的奖励力度，容易形成以「论文」为科研工作终极目的的导向，生长会神化国际顶级期刊在科技评价和奖励中的作用，不利于科技创新生态体系的健康持续发展。

回过头来看看国内的论文奖励制度。

中国高校对论文的奖励在过去十年中不断增加，有研究显示，对一篇发表于《自然》或《科学》杂志的论文，作者最高可获得 16.5 万美元奖金。 网络上甚至流行一种夸张的说法，「越好的单位越不奖励论文，越垃圾的单位论文奖励越高」。

这种重奖顶级期刊发文作者的奖励制度，可能在一方面会加剧竞争、阻碍合作，另一方面还可能会使人们的内心变得狭窄，而不去在意与奖励无关的事。

虽然科学家需要金钱以维持生计，但是科学界的奖励系统并不像经济界的奖励系统那样运转。或许，如何奖励，远比是否奖励来得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