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首次！人类肝脏体外保存 3 天并成功移植，患者术后一年未出现健康问题

实体器官移植，特别是肝移植，是现代医学中最有影响力的创新之一，它可以恢复原本会过早死亡患者的正常生活质量，但缺乏可用器官仍然是限制移植成功的最重要因素。

对肝移植的需求与可用的少量肝移植之间存在越来越大的差距。然而，由于临床实践是在移植前将供体肝脏在冰上储存不超过 12 小时，因为超过此时间后肝脏活力会成比例地下降。因此，可以与移植受者匹配的器官数量十分有限，部分捐献者的可用于移植的肝脏也不得已被浪费。

当前，已引入异位灌注技术以延长安全保存和提高移植质量的持续时间。尽管取得了这些进展，但延长人体器官的总离体时间仍然是一个严重的限制。

2022 年 5 月 31 日，来自瑞士苏黎世大学的 Mark W. Tibbitt 团队在 Nature Biotechnology 上发表了题为 Transplantation of a human liver following 3 days of ex situ normothermic preservation 的研究性论文，报道了一个被所有医学中心放弃的人类肝脏，通过使用异位常温机器灌注保存 3 天，并用于肝脏移植。一年后，移植患者未出现健康问题，肝功能和生活都正常。

这一首次临床成功为临床研究开辟了新的视野，并有望延长肝移植的时间窗口，以评估供体器官的活力，并将紧急和高要求的手术转变为选择性手术。

图片来源：Nature Biotechnology

研究内容

肝脏供体来源

2021 年 5 月 19 日，研究者从一名患有侵袭性腹部硬纤维瘤病的 29 岁女性捐献者那里获得了肝脏移植物，该病与慢性腹腔内脓肿和由于多重耐药菌导致的反复败血症有关，因此需要长期综合用药和全胃肠外营养。此外，肝脏第 1 段有一个 4 cm 的性质不明的肿瘤。 研究者根据标准采购协议，使用 Institute Georges Lopez 1（IGL-1）溶液冷冲洗，以摘除肝脏。

由于捐赠者存在持续的脓毒症，并含有耐多药微生物，以及需要肝脏病变的诊断检查，这种潜在的肝移植来源被其他所有的医学中心所拒绝。

图片来源：Nature Biotechnology

异位常温灌注

研究人员使用了一种称为「异位常温灌注」（ex situ normothermic perfusion）的技术，将人类肝脏在体外保存三天。通过这种机器，可以为器官在体外提供正常体温下的血液替代品。将肝脏放置在无菌环境，保持在 37℃ 的温度，模拟人体环境，为肝脏提供代替心脏的泵，以及一些激素和营养物质。

具体来说，研究人员将肝移植物连接到 Wyss 灌注装置，在 4 小时的短暂冷藏时间后，进行常温（37°C）异位灌注，包括低流量冷（6～8°C）氧合灌注（HOPE）期 2 小时 40 分钟，以便通过所有血管门静脉（PV）、肝动脉（HA）和下腔静脉（VCI）和胆总管（CBD）的插管，为移植做准备。在用基于血液但不含白细胞的灌注液启动 Wyss 机器后，以 28～30% 的血细胞比容为目标，辅以新鲜制备的血小板和添加剂，开始灌注肝移植物。同时，在灌注中使用广谱抗菌药物，以减轻供体内存在的细菌和真菌对移植物的潜在感染。

图片来源：Nature Biotechnology

肝脏移植

2021 年 5 月 22 日，肝脏被移植到患有几种严重肝脏疾病的患者体内，包括晚期肝硬化和严重门静脉高压。再灌注后 60 分钟进行的活检显示没有再灌注损伤的迹象，也没有坏死区域。重要的是，肝内胆管似乎保存完好。没有观察到再灌注综合征（血流动力学不稳定），其与受伤移植物的植入有关。

图片来源：Nature Biotechnology

术后情况

移植后，研究者观察到移植的肝脏功能正常，仅存在非常低程度的移植损伤。血清胆红素水平正常，一种特定的肝凝血因子 factor V，在 36 小时内保持在 50% 以下，仅在术后第 4 天恢复正常。

在移植后的前六周内，只需要基本的免疫抑制剂方案。患者迅速恢复生活质量，没有任何肝损伤的迹象，如胆管排斥或损伤，在手术后一年依然保持健康。

图片来源：Nature Biotechnology

总结

本研究首次使用「异位常温灌注」技术，将移植肝脏供体在体外保存了 3 天，并成功进行了肝移植手术，且移植患者在一年后仍然保持健康。

由于肝移植仍然是目前最具挑战性和资源密集型的外科手术之一，作为一项不定期的紧急手术，这项技术或许可以使此类手术成为一种选择性手术，可能允许提前几天安排手术，同时增加可用于移植的肝脏数量，从而挽救更多的生命。

首次使用「异位常温灌注」技术长时间保存肝脏的成功，可以为许多肝脏疾病的治疗开辟新的视野。这些结果表明，这种技术不仅可能增加可用的潜在供体器官的数量，而且还增强了移植前用药物治疗供体器官的前景。不过，该研究的作者表示，这依然需要对更多数量的患者进行更长时间的观察，以作进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