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焦虑、脱发……新冠的长期后遗症竟与肠道菌群有关？香港中文大学研究揭示两者关联
丁香学术
近日，来自香港中文大学的 Siew C Ng 团队，在 Gut 杂志上发表了题为 Gut microbiota dynamics in a prospective cohort of patients with post-acute COVID-19 syndrome 的研究性论文，表明人的肠道微生物组组成，可能与感染 SARS-CoV-2（导致 COVID-19 感染的病毒）数月后，出现并发症或持续症状的风险有关。
图片来源：Gut
研究内容
急性后 COVID-19 综合征
在 2020 年 2 月 1 日至 8 月 31 日期间，研究者从香港三间区域医院招募了 106 名患者，并对其进行了为期 6 个月的随访。中位年龄为 48.3 岁，56 人（52.9%）为女性。
在这些患者中，高血压（17%）是最常见的合并症，其次是 2 型糖尿病（15.1%）。大多数患者在住院期间出现轻度至中度 COVID-19（81.1%），25 名患者（23.6%）在住院期间接受了抗生素治疗。
在 3 个月和 6 个月时，分别有 86 名（81.1%）和 81 名（76.4%）的 COVID-19 患者报告了急性 COVID-19 后综合征（PACS）。6 个月时最常见的症状是疲劳（31.3%）、记忆力差（28.3%）、脱发（21.7%）、焦虑（20.8%）和睡眠困难（20.8%）。在 6 个月时，有或没有报告急性 COVID-19 后综合征的患者，在年龄、性别、合并症、抗生素使用、抗病毒药物使用和 COVID-19 严重程度方面没有显著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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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冠治疗后，患者肠道菌群组成的改变持续了 6 个月
在 106 名 COVID-19 患者中，在入院时、1 个月、6 个月和 9 个月的随访时，分别收集了 47、64、68、11 位患者的粪便样本进行肠道微生物群分析。
研究显示，在新冠治疗后 6 个月，未使用抗生素的患者的肠道微生物群组成仍然与未感染新冠的对照组不同，其细菌多样性（Shannon Index）和 Chao1 丰度显著低于对照组。在未使用过抗生素的患者中，1 个月和 6 个月的肠道微生物组组成显示出几乎相同的聚类中心点，但不同于未感染新冠的对照组。
此外，在疾病消退后 1 个月、6 个月和 9 个月分析的样本中，肠道微生物群组成稳定。研究者观察到，在 1 个月和 6 个月时未接受抗生素治疗的 COVID-19 患者，其瘤胃球菌和双歧杆菌成员的相对丰度显著低于对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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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CS 患者有明显的肠道微生物群失调
研究人员对 68 名 COVID-19 患者在 6 个月时的粪便样本进行了分析，其中 50 名（73.5%）患有 PACS。研究者发现病毒载量（粪便和呼吸道样本）与 PACS 发展之间没有显著相关性。但在 6 个月的随访中，研究者在有和没有 PACS 的患者中发现了两种不同的肠道微生物群。
没有 PACS 患者的肠道微生物组与未感染新冠的对照组相当，而 PACS 患者的肠道微生物组组成在 6 个月时仍与未感染新冠组不同。此外，PACS 患者的细菌多样性和丰富度显著低于对照组，但没有 PACS 的患者和对照组之间没有差异。与对照组相比，在 PACS 患者中检测到的肠道细菌种类中，表现出 28 种细菌减少，14 种细菌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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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道微生物组组成反映了 PACS 患者的不同症状
研究者接下来检查了肠道微生物组的组成与新冠感染 6 个月时不同症状的关联。基于 PERMANOVA 分析，肠道成分与住院期间的药物治疗或疾病严重程度无关。
PACS 的症状可分为呼吸系统（咳嗽、咳痰、鼻塞 / 流鼻涕、呼吸急促）、神经精神系统（头痛、头晕、味觉丧失、嗅觉丧失、焦虑、注意力不集中、睡眠困难、悲伤、记忆力差、视力模糊）、胃肠道（恶心、腹泻、腹痛、上腹痛）、皮肤病（脱发）、肌肉骨骼（关节痛、肌肉痛）和疲劳。
研究者使用 MaAsLin2 检测了单个细菌类群与不同类别症状的关联，发现不同的症状与不同的肠道微生物组模式相关。共有 81 种细菌与不同类别的 PACS 相关，其中许多细菌与两种以上的持续症状相关。
入院时的肠道菌群组成可预测 PACS
最后，研究者探究了入院时的肠道微生物组谱是否会影响 PACS 的发展。
通过入院样本观察，发现患有和未患有 PACS 患者中有两个明显不同的细菌簇。与 PACS 患者相比，未患有的 PACS 新冠感染者入院时的肠道细菌组成富集 19 种细菌，并以双歧杆菌、布劳蒂亚菌属和拟杆菌属为特征。入院时，发生 PACS 患者肠道细菌的多样性和丰富度显著低于非 COVID-19 对照组。
入院时共有 13 种细菌，包括 Blautia wexlerae 和 Bifidobacterium longum，在 6 个月时与 PACS 呈负相关，表明这些物种在新冠感染后的恢复中具有特定的保护作用。而 Actinomyces sp S6 Spd3、Actinomyces johnsonii 和 Atopobium parvulum 与 PACS 呈正相关。
此外，研究者发现了某些细菌种类，例如 R. gnavus、C. innocuum、Erysipelatous ramosum，从入院时到之后的随访中仍然发生变化，并表现出与几种 PACS 症状相关，进一步暗示肠道微生物组改变与 COVID-19 患者恢复过程之间的联系。这些发现共同表明，个体入院时肠道菌群组成，可能会影响受试者对 COVID-19 长期并发症的易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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